[心得] 《帝國之秋》(Fall of Giants)


《帝國之秋》是一部虛構與現實交錯的宏觀歷史小說,作者 Ken Follett 用國籍、階級、性別與信仰各異的鮮明角色,為我們演繹出第一次世界大戰時,不僅是平民與貴族的階級流動,還有各國之間的權力較勁。

前言

在此之前我對於一戰的瞭解,只有歷史課本上短短的幾段篇幅,加上探索頻道偶爾的相關影片。直到現在,也只剩下一戰是由「斐迪南大公被暗殺為開端。」這段文字而已,但為什麼一個王儲被暗殺事件,會導致好幾個強權國家開始相互敵視,甚至燒出一場世界大戰,這就完全記不起來了,也可能是當年只當成考試用的知識,並未多加著磨。看完本書後我才瞭解,所謂的戰爭並非影視或動漫作品內描寫的那樣是一瞬間就爆發的事,而是從各種現在看來微不足道的各種小事所累積出的熊熊烈火。

貴族的沒落

《帝國之秋》用了大量的篇幅和詳盡刻劃的人物,來描寫貴族階級沒落、工人階級的興起和共產革命的過程,傳統價值一再被新思維--或者說是長期的不滿--挑戰。遺憾的是,有時看起來像是被推翻了,但也不過是用另一種面貌存在於原來的社會。若從書中來看一戰的原因,絕大部份來自於國家高層領導階層的好面子,即便底下的外交官極力勸阻,高層還是一意孤行,認為過去帝國的榮光會再次閃耀,這是身為貴族階級最大的問題。

從書中可以看到,貴族的思考方式和動漫作品中差距很大。當時的貴族普遍認為平民必須由貴族來負責管理,否則將一無是處,甚至對平民互相推舉代表嗤之以鼻,擔心會造成祖國動亂。還有專屬貴族的世襲財產私有制,地下的礦是我的,地上的草也是我的,你平民的羊跑來吃了我的草,那你就得受罰,甚至還可以公開吊死以儆效尤。這種將平民當作可消耗的資源而非人類的想法,正是貴族階級被推翻的原因之一。

平民的興起

那平民階級又是怎麼想的呢。一開始我們可以看到礦工們任勞任怨的工作,甚至小孩子還以成為可獨立作業的礦工為榮。雖然當時已有工會組織,但卻連安全設備都無法向領主和老闆爭取到。直到後來男人們因為徵兵而上戰場,總算能真正有為國家進一份心力的機會。但平民就算進到軍隊裡也還是最底下的士兵,還是必須服從貴族擔任的軍官的命令。不按照能力分配職務的結果就是讓許多士兵因為軍官過於膽小的作法而無法趁勢追擊,甚至因為無能的作戰命令在戰場上喪命,這引發士兵的不滿,甚至逼得不得不殺了自己的長官以保住自己的性命。

無論在社會中或在軍隊裡,階級一直都是跨不過去的門檻。

戰爭

對於戰爭的描述則是著重在壕溝戰,以及敵我陣地的奪取,作者也將著名的聖誕節休戰完美融入小說內,讓虛構的角色參與其中,閱讀的過程中有點像是在看探索頻道的偽歷史紀錄片,十分精彩。

艾瑟爾

因為小說出場人物眾多,故事線也有好幾條,因此很難說誰是男女主角,但若真的要為《帝國之秋》選一個主角,我會選擇艾瑟爾--白公館的管家、女權運動者和議員,一個貫穿整部小說的核心人物。從一開始的平民,受雇後成為稍微高級一點的平民,結果因為未婚生子而遠走他鄉。後來成為女權運動者,成立了報紙主動為婦女權益和反戰思想發聲,最後遙身一變成為議員,其個性刻劃入木三分,雖然生活上連受打擊卻從不放棄,還是持續爭取女性權益。

雖然她因為積極發聲的緣故獲得了一群伙伴,甚至還有一個老公,但越接近目標,這些人反而離她越遠。本來有一個貴族千金茱德與她一起合作辦報,後來卻因為彼此對女權運動的看法不同而決裂,讓人覺得扼腕;即便是丈夫柏尼,在聽到黨要提名的是自己老婆而非自己時,也是用惡狠狠的眼神看著她。即便是共同爭取權益的伙伴,也還是有分程度。

但我還是很喜歡茱德與沃爾特的愛情故事,一個英國人一個德國人,兩人在戰時分屬兩個敵對國,連面都見不到,甚至寫信時還要極度避諱談到婚姻之事,最後能有個好結局真的是太好了。

完美的制度不存在

從現在的角度來看,貴族統治和後來的共產主義都並非完美的制度,但從另一個角度看,現在的我們不也根深柢固的相信民主是完美的制度,卻忽略了貧富差距其實正在擴大。我們能做的就是必須不停質疑,無論是宗教、政權或社會,甚至是現今盛行的民主制度。不能因為飽食暖衣就認為其完美無缺,質疑的人就是無腦的反對者。聽起來有點像無政府主義者的主張,但不停思考改進才是我們應該從歷史學習到的東西。

後記

我想有很多人一開始看到人物出場表就給嚇到了,但作者場景安排得很好,對白也符合該人物的設定,很少將其搞混。雖是超厚的巨著,但每個章節之間分得很好,適合分次看完。我是用每次半小時,總共十三小時的時間看完的。

有查到《帝國之秋》是「世紀三部曲」的第一部,讓我非常期待接下來的兩本小說。

在看到一半時有既視感,覺得很像成人版的動物農莊。後續查了一下,果然是在暗喻當時的俄國革命,中產階級的反抗,到後來的共產制度,在《帝國之秋》內都看得到。🌵


書籍資訊
書名:帝國之秋
isbn:9789864890620
作者:Ken Follett
評分: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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